深红的苜蓿

焚琴煮鹤。

新星,鸽了整整一年了,居然鸽到我名字都取出来的半年后。



这只是为了立flag发出来的碎片,每个场景间没有时间和剧情上的联系,正文发出来之后就会删掉。



因为我发现,耻感是鸽的天敌233所以明年我一定会写完的233



(1)


他看见货架残破的尸骸躺在他旁侧,花花绿绿的碳酸饮料滚落遍地。


他早已过了会对那种东西产生兴趣的年龄,却惊奇地发现自己想要喝一口。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几乎要冲脱幻想、真实地充盈他的口腔。


他嘴角涌出最后的鲜血。他死了。


(2)


白光疯狂地跃动,我即使带着护目镜也能感到眼球里细细的刺痛。更别提那噪声。只有工作时的电焊工人才能称得上是与世隔绝的。所以当我的同事们在一边欢呼时,我这个手持焊枪的隐士只顾大声咒骂修理店的吸血鬼们,还暗自庆幸电焊的噪音盖过了我的音量。


我的焊枪忽然停止了工作。我这才抬头,看见我的同事之一拿着刚拔出来的焊枪插头,脸色异常苍白。我注意到他的手在颤抖,几乎拿不住插头。


“我们……赢了。”他宣布。


我花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,“我们”指的是公会。“总部来消息了吗?”我试图表现得惊讶些,好掩饰自己的冷漠。


“是啊,女王和解答者统领都死了。”


“解答者……统领?”


“嗯,说起来还死了两任。就那个克隆体,她姐姐死后她才当了两个月统领,忽然就失踪了,听说她本来是去赛西莉亚星寻女王尸体的。”


到头来还是死了。“可我们还是得干活啊,”我体会着自己话里那股虚假的轻松,“帮我把枪插上。”


然后,我沉默地当了一整晚的隐士,为这个我深恶痛绝的地方修好了所有可以修理的东西。


(3)


我就势痛哭了一场,然后,K推门走了进来。


我是听见她走进来的,因为我的两眼正凝视着天花板,由于灼胀而无暇观察其他。不过,我觉得眼下自己要比刚刚要平静得多,甚至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迷醉感,就好像躺在棉花上一样。

 

然而我头痛欲裂,所以仍然非常后悔之前哭得那么厉害。这种淡淡的悔恨引来的是淡淡的憎恶,让人在头痛难得的间隙里也安不得神。



我忽然意识到,比起刚刚痛哭流涕时的愤恨,我此刻的情绪才更接近纯粹的悲伤。



窗帘被风轻柔地抛起,溜进两三声脆生生的鸟鸣——听起来离得很近,大概是从走廊上传来的吧。


(4)

白昼即将结束。



在绿布一般厚实的白杨叶深处,某只蝉拉长了声音在啼鸣,终于在某一刻毫无征兆地哑了下去——是被觅食的鸟夺去了性命,还是忽然醒悟到自己其实完全没有唱下去的必要呢?



应该是没有人知道的了。在万物喧哗而疲乏的夏秋之交,种种细小的变化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发生。一只蝉淹死在沉静无波的池塘里,后院蓄水池的最后一滴水在暑气中蒸发,老房子的木质谷仓门上渗出金色的树脂……一个十二岁上下的女孩子坐在新翻修好的石阶上,哭鼻子。



(5)

春季的信号几乎是在强硬地侵占我的感官,就像不断扩散的白色浓雾,令我无法思考。自杀,然后呢?然后,我就能离开这具并不真实的躯壳,就能离开这里,就能离开……春天。



在春天离开……春天?



为什么呢?



“你很茫然。”她站在我身侧,冷静地宣布。



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。女人的脸在我眼前浮动着,不甚清晰。微微下垂的外眼角,短小的鼻子,薄嘴唇。我认识她,至少记得她的名字。



她的名字……



K,正是这个字。



我稍稍安心了些,像溺水者偶然呛进一口空气,因为我终于想起来一件称得上有意义的事情。



还有呢?



“你想起了一个梦。梦中的你也在熟睡,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河滩上,握成拳头的手掌里满是温暖而湿润的沙砾,眼前是高远的瓦蓝长空。”



是那种很特别的蓝色,纯净鲜亮得几乎让人困惑……不,停下。但我发现自己张不开嘴。



“你猜到现在是春天——空气暖融融的,弥漫着一股柔和的花香味……还有鸟鸣,甜蜜的鸟鸣。你思维迟钝、眼皮沉重,终于发现自己无法动弹。但你已经不在意了。你只想再次昏睡过去。”



我听见水流声。可渐渐的,流水也不再从我指间穿过。



“你想再次昏睡过去,睡着了,就再也不会醒来。”



她的声线仍然平稳。可我亲眼看见了。



在我逐渐模糊的视野里,她垂下了眼帘,一滴泪水滑出眼眶,在抵达下颌之前干涸。



未及最后的空白蔓延开来,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,只剩一种我忘记如何去命名的情绪。它在我空白的心脏里游荡,激起温暖而毫无意义的涟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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